海龟之季

译者:Tiffany Liu

每当那些海龟宝宝孵化之时,他们所面临的都是既凶险又充满未知的旅途。那些在掠夺海龟宝宝性命的企图扰乱钓线的海鸥也是他们的威胁。

海龟们悄无声息的来自海洋,当她们浮出海面时,她们的壳峰先浮出海面沐浴月光,紧接着是她们的头还有身子。抛开她几千公里的旅程,她把自己拉上岸,在岸上找到一个平静的沙丘,挖一个沙坑,把她几百个海龟蛋下在里面。然后,闪着受过磨练的双眼,她转了一个弯,沿着沙滩顺风而行,而后进入了梦乡。

在弗罗里达的亚特兰大海湾中心的Archie Carr National Wildlife Refuge,同样的场景每天会上演许多遍。今年,六七月份的时候,约2万5千只海龟在Refuge的海滩上筑巢。夏天过后,这些巢穴将会变得非常拥挤,因为这些巢穴离得太近了,以至于他们留给彼此的空间太少。

这个保护海龟的机构成立于1982年。许多年过后,在这些有着细长形状,长度约有两个国家长的岛屿上被迫建立了宾馆和公寓大楼。在一些地方,Refuge不再覆盖那些介于沙丘和海洋之间的带状岛屿。少数的高层建筑陡然耸立,但大部分地区的建筑仍是一家一户的海滨房。稀疏的人口减少了晚间的灯光,这对海龟们是非常有利的。海龟在天黑以后产下蛋并且试图躲避那些被灯光照射的海滩。大约两个月过后,这些蛋孵化出来,这些新出生的海龟宝宝会被那些灯光吸走注意力,但他们所奔向的地方不是大海,而是街道。当地管理人规定岛上的住户不要在晚间开灯,尤其禁止白色灯光出现在夜晚的沙滩上。“海龟可以在海滩上与人类共存,但它们需要的是黑暗并且安静。” Refuge的执行助理Anibal Vazquez说道:“这是我们目前所能做的最好的事情了。”

在Refuge成立的这三十多年中,工作人员们完成了许多了不起的工作,包括保护海龟,甚至帮助那些濒危灭绝的海龟增产。这些海龟中最常见的是蠵龟,约有3英尺长300磅重。在八月中旬,约有1万3千多只蠵龟在这里筑巢。这个种类的海龟被美国认为是濒危灭绝的品种,但在Archie Carr National Wildlife Refuge,蠵龟的数量一直很稳定。最好的一年是2012年,约有1万8千只蠵龟驻扎在这里繁衍。

但最成功的故事是关于绿海龟。1982年Refuge成立之时,只有下100个绿海龟的巢穴在弗罗里达被发现。(科学家认为巢穴数量之所以这么少,可能是因为绿海龟被其他物种所捕食,因为他们的肉很美味。)但是,自从Refuge还有当地政府严格禁止晚间在沙滩的灯光使用后,绿海龟的数量有明显的回升——虽然上升过程慢但数量却惊人。在2013年,1万2千只动物在这里筑巢,这个数量比去年同期的数量要翻了一番。今年,11,347只绿海龟在Refuge在这里产下了他们的蛋。这些绿海龟还要在这里驻扎两周,也许会打破之前的纪录。“这里(Refuge)原本是蠵龟的大本营,但现在已经被绿海龟占领了”Vazquez说道。

Archie Carr National Wildlife Refuge同时也欢迎其他的海龟,比如58只在今年来到Refuge的棱皮龟。棱皮龟以他们柔弱的壳还有比现今所有海龟都要庞大的身躯而著名。雌棱皮龟和雄棱皮龟最长都能长到6英尺长1500磅重,这个重量相当于一台小汽车。最近我和我的朋友有幸亲眼看到一只在Refuge的棱皮龟。我们在她刚刚筑好的大巢穴中找到了这只巨大的正在产卵的棱皮龟。

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晚上,我们前往坐落于Refuge中心的类似于教室或者海龟博物馆的Barrier Island Education Center。我们像小组讨论一样围坐在一起,讨论海龟的迁徙路线,产卵分布还有海龟种群的健康状态。就当我们的讲师传授知识时,巡逻的工作人员会帮助在岸上的海龟保持他们原本的路线。大约90分钟,巡逻的人员们就发现了一只要上岸的海龟。这些怀孕的乌龟总是喜怒无常,尤其是对人类。这些怀孕的海龟会按“错误”的路线爬行,他们上岸然后再回到海里,只为了恐吓人类。在白天的时候,你可以跟随这些怀孕的海龟观察他们的“错误”爬行。为了保证这些海龟的“错误”路线不会被人打搅,工作人员会跟在怀孕海龟的身后帮她们堆沙丘,挖巢穴还有完成接下来的事情。这时,这些怀孕海龟的激素会是她们昏迷并且麻痹她们产下海龟宝宝。

我们聚集在蠵龟旁。这只名叫Madeleine的海龟正栖息在她的巢中并且把蛋孵在她的蛋室中。她的蛋一个接一个地产下,就像接连不断的乒乓球一样。Madeleine 对于我们的出现显得很紧张(当然,我对于侵犯她的隐私也感到有些怪异)。在最后一个蛋也落地之后,Madeleine 花了几分钟用沙子把所有的蛋都埋好。这简单的的一步也是要格外小心:这些巢穴会被浣熊和其他的捕食者所破坏。做完这些以后,Madeleine 慢吞吞的回到了海中。

如果一切顺利,Madeleine 的蛋会在下个月孵化出来,也许在黄昏之前。孵化出来的海龟宝宝会顶破覆盖着他们的沙子找水喝。每当这些海龟宝宝孵化之时,他们所面临的都是既凶险又充满未知的旅途。那些在掠夺海龟宝宝性命的企图扰乱钓线的海鸥也是他们的威胁。每出生的1千只海龟宝宝中,平均下来只有一只会活到成年。尽管如此,蠵龟仍然坚持不懈的持续着她伟大的产卵工作。也许,在Refuge的帮助下,她的宝宝们能活得更长一些。

By Dexter Filkins

http://www.newyorker.com/tech/elements/sea-turtle-season

最重要的不是关于可乐的研究说了什么

译者:Terry Xia

来自含糖软饮料的代名词:可口可乐公司的饮食建议可能并不是那么好。谁会希望买一罐可乐,然后被饮料公司建议“喝完然后骑半个小时自行车去消耗掉其中的卡路里”?

但是,这个饮料巨头有一个更好的办法。它花费了几乎一百五十万美元,用于发起一项网络活动。这项活动有很多有名的科学家参与。他们的工作是向公众灌输这样一种概念——相比于摄入更少的卡路里,多运动是控制体重更好的方法。

全球能量平衡网Global Energy Balance Network已经发布了一段视频,宣传这样一种想法——尽管很多知名的大众传媒和科学刊物都把肥胖的责任推在快餐、含糖饮料等等上,但事实上,并没有有说服力的证据表明这些就是导致肥胖的原因。

没有令人信服的证据?他们一定是在开玩笑。

这在逻辑上与大量的研究和调查很不相符。一个人需要以一定的速度慢跑两个小时才能消耗掉巨无霸、薯条和可乐的经典套餐中包含的能量。然而大多数人在吃完麦当劳后并不会这么做。

研究表明,运动的确对健康很有益,但减轻体重的关键是对每天摄入的食物和饮料的能量进行控制。(的确,真人秀《超级减肥王》中人们确实疯狂地运动,但这些人在日常生活中已经这样减肥了好几个月了。而且,怎么会有人看不吃饭而减肥的电视节目呢?)

对于爱好快餐的美国人和可口可乐公司来说,只要你运动,你就可以随便吃,还能保持身材的想法的确很有吸引力。然而在这种情况下,美国人对碳酸饮料的摄入已经在过去的十年中下降了14%。

美国正在面临肥胖的危机,然而最显而易见的、消耗最少的方法也会使正在面对额外的税收或被要求更明显地在包装上标注含糖量等的食品和饮料行业大受打击。

饮料行业不是第一个靠知名科学家质疑那些对销售不利的研究的,尽管他们否认这是它们的目的。在这方面,没有任何一个行业能够比烟草行业做得时间更长、更有影响力。烟草行业从上世纪五十年代起就开始向那些质疑“吸烟导致肺癌”的研究提供资金。

实际上这些公司并不是在雇佣科学家们去进行误导性的研究,而是去投资那些能使消费者从对公司不利的科研数据转移注意力的研究。

吸烟远比喝软饮料有害,但全球能量平衡网的网站、推特和视频已经把烟草行业的这种把戏带入了数字时代。全球能量平衡网在过去已经向提供研究的大学支付了大约三百万美元。

搞清楚科学研究资金的来源能够帮助人们判断这些研究结果是否是无偏见的,但全球能量平衡网一直没有公布可口可乐公司的资金支持,直到渥太华一所大学的肥胖专家Yoni Freedhoff指出了这一点。南卡罗莱纳大学的斯蒂文·布莱尔教授,同时也是这个网络机构的副总裁,向纽约时报透露了一些内情,而后者写了关于可口可乐公司提供资金这一秘密的文章。

在近期大量的负面新闻下,全球能量平衡网也许会像三十年前一样,改变这个饮料界标志产品的形象。任何行业都应该用科技来提高产品的质量,而不是让它们看上去比实际上更安全。

By the Editorial Board, USA TODAY

http://www.usatoday.com/story/opinion/2015/08/16/coke-science-obesity-exercise-calories-coca-cola-editorials-debates/31814723/

 

嫉妒会对你有益吗

译者:Rachel

当我们遇到比我们更成功的人时,应该怎么办? 通常,我们可以想象出两种途径:欣赏,或嫉妒。前者被视为是高尚的,我们欣赏那些对他人抱有欣赏之情的人,从他们的仰慕中可以发现他们自身谦逊的品格;而相比之下,嫉妒则被认为是天生的坏果——是一种因他人拥有更加优越的条件而引起的屈辱感和恶意(根据《牛津英语词典》)。“如果可以的话,”伯特兰·罗素写道,嫉妒别人的人,会“剥夺别人的优势,这对他来说是可取的,因为这样他们自身就会与他们嫉妒的人站在同一高度了。如果这种激愤的情感被毫无约束地允许的话,对于所有卓越的人才、甚至是那些最有用的特殊技能来说,都是毁灭性的。”

这是真的吗?或者,是否有这样的可能,这些令人沮丧和痛苦的情感,即使自身是出于恶意,但最终也能带给我们一个正面的、甚至是相比之下更好的结果?我们知道,不是所有的嫉妒都是在同样的条件下产生的。一些嫉妒或许留下了噩梦般的阴影,而另一些却有可能激励我们,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肯塔基大学的心理学家理查德·史密斯从1980年便开始研究嫉妒,他认为这种情感的产生通常来自于两个因素的结合。第一个是相关性:一个令自己羡慕的优势对我们个人来说必须是有意义的。一个芭蕾舞演员的优美舞姿不太可能使一个律师嫉妒,除非她自己也曾有过成为专业舞者的愿望;第二个是相似性:一个使我们嫉妒的人必然会与我们有相似之处。尽管同为作家,我也不会去嫉妒海明威。亚里士多德在描述嫉妒时引用了“波特对波特”的说法:“当我们欣赏某人时,我们倾向于和他保持距离;而当我们嫉妒别人时,我们则会想象自己替代他的位置。” (史密斯的研究灵感来自于1984年心理学家彼得·萨洛维和朱迪思·罗丹的一篇论文《社会比较下的嫉妒》)。

欣赏和嫉妒看似是对立的: 欣赏别人可以激励我们,而嫉妒则会拖我们的后腿。但荷兰蒂尔堡大学的心理学家尼尔斯·范德温却认为这种二元性可能无法完全捕捉到这种情感真正的复杂内在。当他检查了这一概念在世界各地的文化中的含义时,他发现这个词本身并不像以英语为母语的人所认为的那样明确。在英语中,嫉妒是envy;但在其他语言中,嫉妒却有双重形式。在波兰语种有zazdrość和zawiść来表达嫉妒,在泰语是it-chia和rit-yaa,在荷兰,是benijden,来源于beniden(按捺不住),和afgunst,源于niet gunnen(怨恨),范德温将其分别翻译为“良性的”和“恶意的”嫉妒。

2009年,范德温试图找出“嫉妒”一词在有两种表达方式、甚至是如英语这样只有一种表达方式的语言中,是否存在着概念上的细微差别。首先,他与荷兰的学生合作(他们的语言中有两种表达嫉妒的方式),收集他们对“良性嫉妒”、“恶意嫉妒”、“欣赏”和“愤恨”的基本描述;然后他又找到美国和西班牙的学生(这两种语言中都只有一种表示嫉妒的方式),让他们阐述一件让自己感到嫉妒的事。他发现,在美国学生中,这两种类型的嫉妒都自发地被描述,并且概率大致相等(在西班牙学生的描述中良性嫉妒大约是恶性嫉妒的三分之一)。“恶意嫉妒更令人感到沮丧,它会使你产生伤害对方的念头,并且你会盼着他做事失败。”范德温说,“而良性嫉妒,另一方更多的是被喜欢,这种情况更加鼓舞人心,会促使你为自己努力获得更多。”

良性嫉妒听起来很像欣赏。不同的是,欣赏给人的整体感觉是愉悦的,嫉妒却是痛苦的。通过举例,范德温引用哲学家Søren Kierkegaard的话:“欣赏是快乐的忍让,嫉妒是不悦的自大。”欣赏可以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感觉,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让我们欣赏的人与我们自己通常是不相同的,而让我们良性地嫉妒的人却与我们自身非常像。这一认识的影响很大,并且让我们感到苦恼。而善意嫉妒和恶意嫉妒之间的差异十分鲜明:这两种嫉妒会刺激我们通过非常不同的方式采取行动。后续的两个星期里,范德温每天晚上都问他的实验对象他们在当天是否产生了嫉妒的心理;如果会,他会调查这种情感范围的界限,并让他们描述他们的嫉妒如何支配了他们的行为。他发现当他们的情感更接近恶意嫉妒时,就会产生更多的抱怨(他们什么也没做,就是讨厌)。相比之下,如果他们感受到的是良性嫉妒,往往会使他们工作起来更加努力。良性嫉妒也许是不愉快的,但它却是可以驱动变革的动力。

这种区别与其他心理学家获得的一些结果相吻合。在2011年,一项近五百名成年人参与的研究中,心理学家莎拉希尔、丹尼尔·德波尔和菲利普·沃恩发现,感到嫉妒的人集中注意的能力增加,并且通过细节来记忆他们嫉妒的目标;例如,他们花更多的时间来阅读关于虚构的同龄人的采访,并在对于这些信息的突击测验中表现得更好。更广泛地说,“欣赏”的情感没有这样的效果。尽管这项研究并没有明确区分良性和恶性嫉妒,却衡量了它与敌意和憎恨等情感之间的关联。这些测量表明,参与者所感到的嫉妒倾向于良性嫉妒的明显更多。

2011年,范德温和两位同事找到了一种更直接的方法来区别良性嫉妒和欣赏。在一项研究中,三十四个大学生将要在两篇虚构的文章中随机选择一篇来完成阅读理解练习。阅读的内容都是虚构的科学家传记:其中一半人得到文章意在表明自我完善是可达成的(只要你努力付出,即使有困难也可以成功),另一半人拿到的则表明成功是归结为运气的(你命里有就能干成,没有就不可能成功)。然后,范德温要求学生了读一篇假的报纸文章,文章中一位叫Hans de Groot的同学在一个重要的比赛中获奖。

如果学生们拿到的是第一个阅读理解练习,那么他们就会对Hans产生良性嫉妒(“如果我试着做的话,我也可以做到啊”);而如果他们拿了第二篇的话,他们更倾向于感到钦佩(类似于“我根本无法做到尝试,就从远处欣赏他吧”)。而在那些感到良性嫉妒的同学承诺要比先前更努力地学习时,那些感到钦佩的人却没有产生这样的改变。范德温在另一项研究中发现,那些感到良性嫉妒、而不是恶意嫉妒或欣赏的学生,在创造力测试中的表现更好,在一项任务中,他们能够达到平均分11.4,对比于仰慕者的9.8分和恶意嫉妒者的8.5分。

没有人会否认嫉妒是一种不愉快的感觉,甚至于它时常会导致我们做出后悔的决定。嫉妒往往是具有腐蚀性和破坏性的。然而,合理的嫉妒却可以提供重要的个人和社会功能,激励竞争和改善。最近,加州大学圣芭芭拉的一篇论文标题很好地达到了它的效果:《灵感来自希望,动力出于嫉妒》。

By Maria Konnikova,The New Yorker

http://www.newyorker.com/science/maria-konnikova/can-envy-be-good-for-you

 

作为一个亚裔和一个安静的人

译者:Lucy Wei

我一直是个很安静的人。从少时起,我就是那个在玩耍时间读书、放学后逛图书馆的孩子,一直迷失在自己的世界。长大以后,我为我的安静而自信。

这是我的品性,它塑造了我。它和我的文化背景无关。我的马来西亚华人父母都是喜欢社交同时又很固执的人,他们在社交场合混的很开,从小就鼓励我成为他们那样的人。

“你应该敞开心扉,” 他们说,“去吧,交更多朋友。” 但成群的人总会让我感觉到精疲力尽。我更愿意坐在后排静静望着他们,然后把我的无声观察记录下来。

我一直对我的内向很满意,直到入读皇后大学的第一年。当我出席一个派对的时候,一个人喊道:“嗨,一个安静的亚洲孩子居然来到了这个party!”

“啥!安静的亚洲孩子?” 事后我对我的白人朋友诧异地说。Abby是一个和我一样文静的人,甚至比我更加内向。事实上,我们会成为朋友是因为我主动介绍了我自己—在哲学课上注意到她也是安静的人之后。“我们是同类”,我这么想,然后发现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为什么只有我得到了那样的评价?

“啊,亚洲人看起来就很安静,”她说,“很多时候,我都希望自己是亚洲人,那样我就有理由做一个内向的人了。”

我越意识到人们把内向和亚洲人联系在一起,就越在意自己的行为。我尝试变的爱交际,以打破这种成见,但我并没有成功变成外向的人。当我像其他人一样在班级面前演讲、参加俱乐部和小团体的时候,我紧张得直流汗, 并尝试没话找话。

一段时间之后,我无法忍受这样了,于是开始了一段“自我发现之路”。事实上我逃到了亚洲:首先是去新加坡展开长达一年的海外修学,再是去中国攻读硕士学位。

在这两个国家,我了解到了:一些亚洲人很安静,但一些人很吵闹。其他地方的亚洲人也是这样。

没错,是有很多典型的内向亚洲人。在新加坡,每次同行的北美交换生抱怨“沉默的当地人”时,我都点点头。我很开心在听讲座时能和班里的新加坡学生(有点安静的学生)融为一体。在中国,来自西方的国际学生也有和那位北美交换生相同的抱怨,针对那些几乎不在课堂上发言的“沉默的中国学生”。我同样’隐藏’在他们(有点安静的学生)中间。

上面一段文字的核心词是—有点安静。众所周知,亚洲国家应用的教育系统大多推崇那些通过死记硬背取得标准化考试高分的学生。和西方教育相比,课堂讨论和辩论的时间被压缩到很少。

但在那些安静的新加坡人和中国人中,和我一起的学习的是在课堂上提问甚至挑战教授的活跃分子们。他们是视线的焦点。被社交活动所激励的他们是毫无顾忌的、自信的。他们将选择成为律师、记者、公关主管、电视明星、政客等一切吸引眼球的职业。

在课堂之外却不尽然。在听过许多中国人抱怨、解决矛盾、聊闲天之后,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中国人从本质上是腼腆的、内向的。

但我依然不认为我的内向来自于我的亚洲身份。我被两个外向的亚洲父母在西方抚养大。我是个专注读书的人,并追求能让我抒发个人观点的写作生涯。也许我只是一个典型的叛

少年,成为父母的对立面是我无意间形成的反抗手段。

“你很安静并不是因为你是亚洲人,”我开朗的丈夫说道,“你很安静是因为你是独特的,是因为你是你自己。”

我认为这个解释比种族原因和文化原因更让我信服。

By Christine Tan

http://m.huffpost.com/us/entry/7878890?ir=Educ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