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者:Virginia Li
在美国,许多州政府会努力控制堕胎:对诊所和医疗者采取严厉的限制条件,声称是为了保护女性,不论美国医学会及其他组织的反对。如果这样的限制被允许存在,那么自行人工流产将会增加,导致女性面临更大的健康风险,尤其是那些没有办法承担前往他地寻求帮助的女性。
在印度,奇怪的是发生了上述情况的对立版本:政府努力减少对于医疗者的限制,这样贫困的女性将更容易有堕胎的机会,而医生却反对放松限制。
堕胎在印度的允许条件是相对宽松的,比如避孕失败。虽然堕胎的合法地位是无可争议的,但是这个话题本身,像所有性相关的事情一样,在这个非常保守的国家中是忌讳的。女性常常必须秘密地处理有悖意愿的怀孕,由于避孕需要未能得到满足,且女性广泛地受到性别压迫。
在农村地区和城镇贫民窟中,合格医疗设备的缺乏使得许多女性尝试自行堕胎,或者寻求江湖郎中和没有资质的接生婆的帮助。Ipas,一个国际关怀脱胎组织,估计大约印度在2013年大概实行了五百万例堕胎,其中超过半数是不安全的。平均每两个小时就有一名印度女性死于不安全的医疗程序,也许有一百倍于此的女性将会留下暂时或终身的后遗症。
去年十月,印度政府提出了一个修正案,允许由特别培训并注册过的护士和医疗系统中得到许可的从业者来实施堕胎。
一些发展中国家已经安全采取了这些扩展的标准,包括印度的邻居尼泊尔和孟加拉国(后者为了回避争议将堕胎称“月例监管”)。在印度的可行性试验证明,护士和印度传统医生能够和西医一样有效地实施妊娠前三个月的堕胎。
尽管女性群体非常欢迎这项提议,印度医学会发起了强烈的反对活动,认为这样可行性研究是医学治疗不当。印度妇科和产科医学联合协会,之前参与了修正案议程和可行性研究的设计和管理,但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政策声明,而现在反对这项提议。
在印度导致反对的主要原因是“为了女性的健康”——和在美国一样似是而非。医生知道,堕胎医用药品,和印度大部分的处方药一样,不经批准就可以得到;同时,这种药物缺少监管现象的蔓延导致大量伤亡。中级医疗者只需要接受简单的培训就可以核实妊娠实在早期可接受治疗的,医疗程序是准确遵守的,在复杂情况下可以联系上级医师。贫困的女性常认为,相较于令人害怕的、大部分是男性的医生来说,女护士更好接触。通过增加堕胎的易获得性和在现有的医疗中保证更多的安全,修正案会降低印度出生婴儿的死亡率,这在全世界是最高的。
另一反对是,考虑到印度女性要养育男孩的压力,这样规定会增加女胎的流产。但是,大部分性别呈现(以及后续的堕胎)都发生在妊娠的三至六月,而修正案只增加了妊娠前三月的医疗可实施者。
但真正的根源在于政府把这项医疗举措推举成一个具有同等医疗效果,但是比现代西医更便宜的代替。去年,Ayush(印度传统医学部门)的地位已上升至政府部门。其部长Shripad Naik称,英国“压制印度医学,将西医强加于我们”。意料之内,西医们,本来就不满于允许Ayush医生实施现代医学的条例,现在和这项修正案划清了界限。
也有对给予Ayush医疗者与西医同等地位的合理顾虑。尽管印度传统医学的疗法对于慢性病症是有效的,但能够支持它的严谨的科学证据却很少。有些纯粹是庸医之术:比如,称瑜伽能治疗同性恋,或是青少年梦遗的疗法。
不管怎么说,Ayush医生在农村和城市贫困地区提供了可贵的帮助。政府长期的目标,与世卫组织的建议一致,是使这两个系统成为一个整体。这存在伦理道德与后勤方面的挑战,所以这项进程会放缓,并且会带来不少摩擦。
尽管有挽救生命的潜力,但堕胎修正案还是被卷入西印医学的地盘争夺战之中。这很不幸。政府缓和了这项提议,只包括允许药物治疗,这一妥协西医应该接受。即便美国立法者没有,但印度政府应该注意到,在医疗健康议题上玩政治,受到伤害最重的还是社会中最贫困的人们。
By Manil Suri, The New York Times (Op-Ed)
http://www.nytimes.com/2015/08/03/opinion/indias-inverted-abortion-politics.html?ref=opinion